不知有过多少次这样的自问:难道问题的真正解决非得要诉诸于虚无缥缈的所谓良心?当现实世界的种种规则被视若无睹地轻轻放置一边时,当人们的行事准则轻车熟路地在口是心非的偏道上一路狂扬时,当道德的防线全线溃败,只能退守在“良心”的这道坎上喘息时,难道真的还会有从头再来、重整山河的那一天?
对良心的呼告是弱者在现实世界中最后的一支安慰剂。
一位农村的朋友在充满绝望和哀怨的信中说,他的父亲在本市某大医院医生的草草诊治之下,小病拖成了大病,但和医院的交涉根本就无法进行,明知医生的辩词是强词夺理,可就是没有办法成功反驳,多希望医生能有良心说说真话,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另有一位因警方出警太晚而延宕了破案最佳时机最终大受损失的朋友,也无可奈何地把核定警方是否该承担晚出警责任的希望寄托在派出所的良心上。
良心是什么?曾有无赖之徒对此下过极为“精准”的定义:良心值多少钱一斤?非常遗憾,看来良心真的很不值钱。那些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良心发现上的朋友最终收获的还是失望。
社会的管理职能经过若干年的整合、定位和积淀后,已逐渐形成了各自疆域分明的权力空间,管理部门的实际操作者置身其中,和部门的权力空间共同发展壮大,实际的既得利益的获得过程教会了他们“善待”手中的权力。当缺乏社会监督的权力象脱缰之马在自由的空间任意驰骋的时候,你又如何能期待他们会忽然想到要自律呢?当缺乏自律的管理者正在沉浸在甜蜜的享受中时,你又如何能期待他们会忽然良心发现呢?
现实生活中的管理和被管理的相对应两面已逐渐形成壁垒分明的两个利益共同体,恰如东西漂移的两个大陆板块,在不断分离的过程中形成越来越深的鸿沟,其背后的动力是利益的驱使。面对这一切,对所谓良心发现的呼告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让我们再重复一次:对良心的呼告只是弱者在现实世界中最后的一支安慰剂。
。(2006-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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